【勇武7人案・審訊第十五日】

【獨媒報導】2019年12月，「屠龍小隊」成員等涉計劃放炸彈及開槍殺警。6男否認「串謀謀殺」及「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」罪，1女否認「串謀提供或籌集財產以作出恐怖主義行為」罪，今（13日）踏入第15日審訊。已認罪、為「污點證人」的「屠龍」隊長黃振強接受辯方盤問。黃表示於11月4日首次與女被告劉佩凝對話，劉提出可協助時，黃表示「我哋想買🔫🔫🔫」。黃承認表達想買槍的意思，遭辯方質疑圖案是「水槍」或「膠槍」，並非「真槍」；黃表示「判斷唔到」。另外，紀錄顯示劉於2019年11月至12月期間，分7次共轉賬24.5萬元予黃。黃承認用轉賬的錢向3間財務公司還債。辯方質疑，若非收到劉的轉賬，黃的戶口結餘僅僅夠還錢，黃同意。黃另承認花其中2萬及5萬賭波，並曾中獎獲派8.6萬元。

另外，辯方指「屠龍」在示威活動中，並無使用致命武器包括槍、刀或弓等。但法官張慧玲質疑：「我覺得汽油彈都可以致命，爭在有冇掟中嗰個人。」辯方又問：「屠龍嘅聲譽唔係話殘暴、兇殘，下下要殺人？」黃表示：「聲譽唔係我一個人可以界定到。」

辯方質疑黃被捕後無提及賴振邦在場 黃：當時未能冷靜想清楚

黃振強第十日作供，接受代表賴振邦的大律師是香媛盤問。黃確認，12.8大行動以外，其他涉及個人或小隊示威活動的事宜，吳智鴻並不涉及在內。至於涉及大行動的計劃，黃承認並不知道吳與其隊員的傾談內容。

另外，黃曾表示於12月3日與吳在荃灣「松記糖水」見面，在場的還有「屠龍」軍師 Kan 林銘皓、「閃燈隊」隊長 Kristy。期間吳將計劃簡單告知黃。4人於凌晨轉往附近的「SOHO酒吧」，會合吳團隊的另兩人，包括賴振邦及彭軍壕。黃早前稱，由於一名叫「Bobby」、後知為賴振邦的人，當時表示酒吧的閉路電視有錄音功能，為安全起見，各人最終沒有討論大行動內容。

辯方質疑，黃在被捕後進行的錄影會面中，沒有提及酒吧有賴振邦及彭軍壕在場；惟事隔3年多在無損權益供詞中，他才首次提及。黃同意，但否認在庭上作供時記憶模糊，他解釋指錄影會面時未能冷靜想清楚事發經過，加上警員僅針對問與吳智鴻相關的問題。辯方質疑，黃之所以記起酒吧有賴及彭出現，是因為看過閉路電視截圖；黃不同意。辯方又指，實際上沒有人說過酒吧的閉路電視有錄音功能，因此不討論計劃內容，而黃記憶有錯誤。黃不同意。

被問劉佩凝是否「屠龍」成員 黃：視一份子但非核心隊員

接着由代表劉佩凝的大律師馬維騉盤問。黃同意劉佩凝並無參與「屠龍」或大行動相關的 Telegram 群組，包括「滅龍」、「皇馬龍利號」、「燈龍蛛」及「行山討論區」。辯方問及劉是否屬「屠龍」成員，黃思考一會後回答：「呢個位有啲模糊，我視佢為一份子，不過唔係常規核心隊員。」

黃起初稱找劉是希望有人助眾籌 後改稱就誤傳消息「對質」

辯方指，劉的英文名為「Soso」，其用戶名稱則為「So fairy」。黃表示以為兩者均是暱稱，並不知道其分別。黃同意沒有劉的電話號碼，兩人主要用 Telegram 通訊。紀錄顯示，兩人首次對話發生於11月4日。黃憶述當時要求嚴文謙提供人選，協助處理小隊眾籌事宜。但辯方引述對話紀錄，可見兩人起初的對話提及其他事項，黃傳送截圖並稱：「放過條友，自己友嚟，佢有白卡，畀人拉過兩次」。黃解釋，當時他認識的一名示威者，遭頻道「春田花花同學會」誤傳是「鬼」。黃向嚴文謙等不同途徑查證劉的身份，最終得知劉是頻道其中一名管理員，於是與她「對質」。

黃澄清該示威者是「自己人」，並希望對方不要再散播消息指控。劉回覆：「明啦」，黃之後問：「你識屠龍？」，又表示：「我屠龍揸 fit 人」。黃解釋，劉表示認識「屠龍」其中一至兩人，於是他直接表明自己在小隊的角色。劉其後回應「大佬」、「唔好打我，我驚」。辯方問，劉是否表現對黃的敬佩及欣賞。黃認為是「正常年輕人對話」。劉之後回應：「想知你乜水，唔係講笑，呢刻嚇親」，黃同意劉的口吻輕鬆。黃表示：「有緣再見」。黃承認想終止對話，但其後劉回覆：「有需要幫手」。

黃表明「要錢」、否認知劉經營頻道收集資金

黃聞後表示：「要錢，資金，講真」。辯方指兩人僅認識10分鐘，黃卻問對方拿錢，因此質疑黃一早知劉的頻道主要從「家長」或「金主」收集資金。黃不同意，解釋每次示威圈的人提出幫忙，「我都會問佢哋攞錢攞物資。」

劉其後回覆「笑喊」表情符號，黃認為對方敷衍、「Hea」他。但當劉再稱：「要幾多，幫到我就幫，唔得我就私人錢」，黃認為對方真的想課金。辯方指劉的回覆有「推搪」意味，黃堅稱覺得對方想幫忙。黃當時回應：「你未必得，萬萬聲，寧願你轉介啲有錢嘅人嚟」。劉表示：「家長會因為保障自己唔肯，我做家長咪得囉」。

黃傳送3支槍圖案表示想買 辯方質疑是水槍或玩具槍

黃其後表示：「我哋想買🔫🔫🔫」。辯方問黃是否誇張的說法，黃解釋：「呢度表達我想買槍，未必係3支槍，純粹想表達買槍。」辯方又指，該圖案表面看是「水槍」或「膠槍」，並不代表「真槍」。黃表示：「判斷唔到。」辯方再問：「玩具槍？」黃未有回答，辯方再指：「唔係好笑㗎，黃振強。」黃承認沒有澄清買真槍、氣槍還是玩具槍，之後亦沒有再提及需要錢買槍，當時亦未有計劃進行恐怖主義活動。

劉及後回覆「掩面」的表情符號，即「🤦🏻‍♀️」。辯方指表面看來意思是「無眼睇」，黃不同意。劉表示可以用轉數快轉賬，並將自己電話號碼給予劉，附上訊息指「我朋友」。辯方問為何他這樣做，黃解釋：「我懶得搵 friend 幫我收，免卻麻煩所以直接畀自己電話，反正佢唔會知係咪我朋友。」辯方質疑：「你因為唔熟佢，要保障自己，唔好坦白？」黃回應只是貪方便。

黃同意，相隔兩天後他指示劉開設「育龍」頻道，於是劉開新的帳戶，名為「龍女」。黃於11月18日著劉開設另一帳戶，名稱是「楓葉」的符號，黃及林亦可登入。辯方指出，頻道3名管理員分別是「楓葉」、黃及林銘皓；黃表示林並非管理員。

▲ 女被告 劉佩凝

劉向黃轉賬24.5萬 黃承認部分錢用作還債及賭波

辯方引述紀錄顯示，劉於2019年11月4日至12月4日期間，分7次共轉賬24.5萬予黃。辯方讀出相關轉賬紀錄，每次金額分別5千至5萬不等。黃同意自己沒有用上述款項買槍。辯方盤問下，黃承認分別在3間財務公司欠債，包括：UA亞洲聯合財務、邦民日本財務及 Welend。黃同意自己每月要償還900至1,280元予財務公司，連同修讀高級文憑兩年課程向政府借貸的十多萬，每月共需還債3千多元。

根據銀行紀錄，黃每月轉賬1,200元予邦民。辯方質疑，若非收到劉轉賬的1.5萬元，黃的戶口僅餘1,900元，「僅僅夠畀邦民？」黃同意。黃亦分別轉賬940及964元給另兩間財務公司。

紀錄顯示劉於11月8至11日，共轉賬15萬予黃。黃承認於11日及16日，分別花2萬及5萬買兩場波，後者中獎獲派8.6萬元。黃承認翌日跟隊員前往大鴻輝中心吃日本放題。

另外，黃三度轉賬予名為譚嘉琪（音譯）的人，合共約9千元；黃表示不記得。黃又兩度轉賬1萬元予譚健英（音譯），他表示對方或者認識的示威者。

辯方指「屠龍」並無用致命武器 官質疑汽油彈亦可致命

黃早前稱「荃灣示威群組」在二陂坊事件中，因示威者被黑社會斬傷，為復仇故破壞「黑社會睇場」的店舖，由於事件引起迴響故改名「屠龍」。黃同意辯方指，他和隊員事後「聲名大噪」。黃回應辯方時表示，當時沒有帶致命武器包括槍、刀或弓等攻擊。

辯方指，小隊平日活動中沒有使用致命武器，但法官張慧玲質疑：「我覺得汽油彈都可以致命，爭在有冇掟中嗰個人。」辯方於是改問：「冇用致命、會導致死亡嘅武器，例如槍、弓、弩，不過有用汽油彈？」黃同意。辯方又問：「冇掟中人類？」黃表示在尖沙咀警署外曾經試過掟中警察。但辯方指該次是擦過警員腳邊導致著火。

辯方問「屠龍嘅聲譽唔係話殘暴、下下要殺人？」黃表示不懂判斷

辯方再問：「屠龍嘅聲譽唔係話殘暴、兇殘，下下要殺人？」黃表示：「聲譽唔係我一個人可以界定到。」辯方追問：「冇人話你哋係兇殘，下下要殺人嗰種？」黃回應：「相信唔應該由我嚟判斷。」被問及其個人判斷，黃回答：「我唔係好識得判斷。」

黃曾以5,000元購300支汽油彈 辯方質疑為何早前要花10萬

另外，對話紀錄顯示黃向名為「黑警」的「家長」表示「我前後整咗1300支（汽油彈）」。黃解釋，該些汽油彈並非他本人或小隊製造。對話又顯示，「閃燈隊」隊長 Kristy曾向黃表示：「我幫你搞緊300支，可能嚟唔切喎」，黃回覆：「轉頭畀錢你」，又問：「$5000夠唔夠？你哋買料錢、運輸使唔使$5000？」，對方表示「夠」。

由於黃早前稱，曾花費約10萬元向「老虎仔」購買100支汽油彈。辯方遂質疑：「點解呢度講300支，連工包料$5,000都夠？汽油彈係咪因為唔同時間會漲價？」黃解釋：「老虎仔開呢個價，所以咪照畀。」辯方問：「Kristy 收$5,000幫你整300支，老虎仔收10萬，因為質素好啲？」黃解釋「老虎仔」有同學修讀化學，並會研究玻璃樽的易爆程度，「質素好好多」，而且對方能長期供應貨源。黃強調：「用得少錢梗係盡量用得少錢啦。」

黃早前稱，自7.21事件後辭職參與示威，日常開支完全依靠他人資助。黃同意，當時用自己的滙豐銀行戶口及馬會戶口收錢，亦接受捐款者透過 PayMe 轉賬。黃表示有2至3名「家長」會捐助大額現金，每次超過10萬元。而上述金額以下的，則屬小額捐助，黃表明：「我唔會應酬佢哋，唔會為咗一萬幾千，面對面收佢現金。」

黃承認於2019年10月28日首次到泰國期間，認識了泰國女友。黃同意該段時期已獲很多「金主」捐助。辯方讀出紀錄，指黃於5天旅行期間提款超過港幣3萬元。黃承認使用小隊資金，而其他隊員並不知道其花費金額。黃在11月7日第二次到泰國時，著對方開設當地銀行戶口。

案件明（14日）續審。

本案共7名被告，其中6男即張俊富、張銘裕、嚴文謙、李家田、賴振邦及許湛榮，均否認《聯合國（反恐怖主義措施）條例》下的「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」罪、作為交替控罪的「串謀導致相當可能會危害生命或對財產造成嚴重損害的爆炸罪」；以及「串謀謀殺」罪，對象為警務人員。李家田另否認「意圖危害生命而管有槍械及彈藥」罪。女子劉佩凝則否認「串謀提供或籌集財產以作出恐怖主義行為」罪。

案件編號：HCCC164/2022、255/2023